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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军精血守新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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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军精血守新墙

    

    新墙河一衣带水,浅流半泓。

    本来无名无籍的新墙河,因烽烟迭起而提高了它的战略地位,如今不但流传在国内同胞的口头,成为人们熟悉的名字,而且不断地出现在国际报端间,给国际人士留下深刻的印象,仿佛成了当年楚汉对峙的界河。

    前两次会战,日军皆由新墙河攻入,又由这里退去。

    第一次日军是挟三路之兵,黄埔一期的张耀明将军在这里抵挡,战绩是辉煌的。

    第二次日军换用两臂合抱之势,毕业于粤军讲武堂的欧震将军,率部布防于此,胜败虽众说不一,但从战略上来说,依然是积极的。

    日军这次会采用何种攻击方式呢?这是第20军军长杨汉域将军所担心的。

    杨汉域,字继超,四川广安人,毕业于云南讲武堂,一直在川军中任职,于1938年担任第20军军长。

    他的这个第20军,只有两个师编制,武器装备和兵员素质都不能与张耀明的第52军和北伐时著名的“铁军”第4军相比。

    只有跟随他多年的第133师师长夏炯和第134师师长杨干才两员干将可以成为他的安慰。

    阴霾的天气,如同黑云压城。

    薛岳给第20军下达的战斗命令,是在新墙河防线坚守10天再转移阵地。从日军在河北岸集结的情况看,随着日军兵力的不断增加,杨汉域知道,凭自己仅有的这两个师的兵力,要坚持10天时间不大可能。

    杨汉域明知不可为而要为之,他心中的想法只求无愧,只求尽力去做。

    经过几次战斗后剩下的这点兵力,是他随同杨森将军出川抗日的川军精血,现在处在大战的第一线,面对日军最锐利最凶猛的攻击势头,他不能不格外小心。

    他对夏炯和杨干才的防守要求是详细的。在以据点工事,即半永久工事和野战工事(一般有三线)组成的网状阵地内,要以据点工事为骨干,同时加强野战工事的纵深配备,占领阵地时要做到据点工事与野战工事同时占领。在使用兵力时,各师应以一部兵力分置于连排据点,尽力死守;以一部占领野战工事,利用阵地纵深逐步抵抗,将主力放在最后一线阵地,机动使用。作战时,如果敌人向野战工事前方据点守军攻击,占领野战工事的部队,立即以火力支援,或适时派部队反击;如果敌人向野战工事守军攻击,在据点里的守军立即以火力向敌射击,或者离开据点向敌尾击。各师主力此时应乘敌混乱之际,不失时机地对敌反击,消耗敌人。经过这样逐步抵抗,到最后一线预备阵地给敌人以重大杀伤后,再向侧面阵地转移,向敌侧击尾击。

    杨汉域的这个作战设想,战后作为成功的经验和战法,被记载在司令部编写的《第三次长沙会战,湘北作战经过,新墙河沿岸及延南地区之战斗》一书中。

    前哨战开始于12月18日。

    日军首先向岸北前进阵地中国守军发起小股攻击,一直持续到23日。

    青木成一师团长指挥第40师团正式拉开第三次长沙会战战幕,从而开始日军损兵折将的湘北作战的23日,突变的天气也预示了这群不可一世的皇军的厄运。

    地处东经28°-30°,北纬111°-114°之间的湘北,在12月份,天气一般都是晴朗干燥的,进入冬季之后,河水干涸,日军第40师团集结于新墙河上游的油港以北。这时油港之河水,只有30公分深,徒涉本是极易的,但随着气温的下降,青木成一为保护部队的攻击力量,还是命令工兵在河上架设了两座轻快便桥。

    第6师团当面的河水,也只有30公分深,两面堤都不高,略施工事,人马通过也是没有困难的。

    新墙河在冬季的障碍力较小,这是日军攻击的优势。

    但天不助侵略者。23日凌晨5点,天还没有放亮,日军第40师团向对面的中国守军第134师阵地分三处渡河,发起攻击,经过一小时激战,天色渐明,天气却突变,雨雪同时从天而降,气温骤然降至零度以下。

    本可徒涉的河流,因雨雪而加深,道路也变得泥泞难行。

    天空乌云锁日,终日不开,使日军的空中优势无法发挥。

    一直战到天黑,日军第40师团未能突破中国守军第134师的阵地。

    24日,日军面对恶劣的天气和中国守军的顽强抗击,稍缓了攻势,待后续部队增援上来之后,于中午11时,在向中国军第134师阵地全面发起攻势之后,集中4000多人向第134师第400团猛攻,激烈战斗4个多小时,日军终于突破中国守军第一线阵地。

    杨干才命令全师撤至第二线阵地,构成防线继续抵抗。

    杨森在前方指挥所中看到日军大规模的全面进攻已经开始,命令第58军新编第11师开到杨林街附近,协助第20军作战。

    这一天傍晚,日军第6师团见第40师团攻击有所进展,也乘着大雨和夜色向正面的中国守军第133师的阵地发动进攻,从新墙附近强渡新墙河。

    到午夜12时,新墙河南岸第一线据点阵地,全部为日军所占。

    丰岛房太郎的第3师团紧随第6师团之后,徒涉新墙河。

    25日,日军第23军在香港对英军发起最后的攻势,与此相呼应,湘北日军3个师团以东、中、西三路齐头并进,向南步步进逼。

    东路日军是第40师团,它以4000多人继续进攻中国守军第134师的第二线阵地。

    中路日军为第6师团,在飞机掩护下向中国守军第134师阵地进攻。

    西路日军为第6师团一个联队约4000余人,沿粤汉路两侧南进,与第133师第399团各据点阵地中国守军发生战斗。

    中路日军攻势最凶猛,中国守军抵抗也最顽强,其中傅家桥据点由中国守军第398团第2营营长王超奎少校率部据守,反复激烈争夺,日军久攻不下,只好以猛烈炮火攻击。这时,王超奎已杀红了眼,眼见只剩下10名官兵,仍坚持不退。

    王超奎和他的10名官兵最后被炮火埋葬在据点里……

    洪桥据点由第398团第3营吕湘滨副营长据守,直至吕湘滨和连长戴崇谦中弹阵亡,残部仍据死抵抗。

    面对中国守军的顽强抵抗,中路日军好不容易向南钻隙深入,却遭到第397团的伏击,死伤甚众。

    中路日军的指挥官神田正种师团长这时只好下令绕道而行。

    战斗正激烈时,杨森将军为使第20军坚持较长时间战斗,命令第58军上阵,向第134师当面之敌发起攻击。

    战至晚上,敌我双方仍没有停止的意思,炮弹呼啸声中,中国守军各重要据点的电话线都已被炸断。

    杨汉域军长在关王桥军部坐立不安,他希望能听到一声奇迹般的电话铃声响,但终于还是没有。

    前方不断加剧的枪炮声声声入耳,他再也忍耐不住,跑出军部登高远望,这时,只见数十里一片混战,枪炮声、爆炸声连同火光不时传来,一派雄壮的夜战图景。

    到了后半夜,各师派传令兵向杨汉域报告了战况和伤亡情况,杨汉域见已达到第一线抵抗的目的,部队伤亡又较大,就命令第133、第134师按预定计划实行逐步抵抗,向预定地区——梅仙、平江以东地区撤退。

    26日拂晓,中国守军第20军在新墙河防线的最后一线阵地继续抗击跟踪而来的日军。

    这时,日军第3师团与第6师团合作一处,沿粤汉线南下,向汨罗江突进。

    杨森见敌向纵深前进,第20军有遭敌围攻、陷于不利的可能,命孙渡率第58军的两个师夹击围攻第20军之敌。

    一直激战到傍晚,中日双方在中国守军的野战工事的第三线展开失而复得、得而又失的拉锯战。

    天黑以后,气温继续下降,天上瓢起了鹅毛大雪,天寒地冻,战壕无遮无盖,中国守军饥寒交迫,连续奋战几昼夜,身体已极度疲乏,当天晚上有10多人冻死在战壕里。

    凛冽的寒风之中,第20军的将士们仍然在坚守着阵地,抗击敌人的进攻。

    27日,杨森接到薛岳后撤的命令后,立即命令杨汉域率部向梅仙、平江以东地区转移,准备向敌侧后攻击。命令孙渡率第58军实行逐步抵抗,次递向东南方斜线移动,撤到汨罗江南岸右翼山地,侧击日军。

    从日军18日发起的前哨战,到27日第27集团军撤退止,杨森将军率部在新墙河一线抗击日军的最初进攻,正好是10天时间。

    杨森看到日军主力在白雪的映射下,向南蜿蜒前进,心中竟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。

    他拍了拍孙渡军长的肩,又冲跟随他多年的侄儿杨汉域军长笑了笑,说:“龟儿子,好戏在后头呢,这才是第一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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